作者:冷月-
生似漠北挂苍松,顺受寒雨沐狂风,只恨未遂凌云志,一抔黄土四皆空。
--引子
终于腾出点时间写点东西,也向我伤痛哭泣的和已经逝去的亲人负荆请罪。
2011年1月5日下午2时6分,上海英语翻译我敬爱而亲爱的外公永远的回归泥土,无声无息,就这样散了夕阳。
上帝总是那么的滑稽,就为了那么一纸空文,玩笑似地捉弄着他的子民。
小时候,外公是一座山。那时我还未出生,母亲已经有了我,爷爷看母亲已经生了一个女儿--我的姐姐,他跟奶奶以为我也是一个女儿,坚决不让母亲把我生下来,外公的一句话,让我没有困扰的诞生了,是啊,我不是别人的子孙,是张氏家族的后代,你们灭自己后代于心何忍呢?
外公虽然脾气不好,却总顺着他的一群小外孙,记得我跟姐姐小时候都是外公外婆带大的,生病了就由外公背着我们去看病,家里忙的时候,父亲就把我们送到了外公外婆家,每到天快黑的时候,外公都要背着我们走很远的山路,爬很长的山坡把我们送回家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的,下雨下雪也不曾变过。
后来上学了,学校离外公家近,每次中午晚上放学都要去玩,去吃饭,母亲怕我惹外公外婆生气,怕我麻烦他们,就不让我单独去了,恰逢头一天不去的不上学的周六,母亲第一次阻止了我去外公家,也正是那一天,外婆喝下农药不辞而别,也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(那时我刚学前班)。
十多年里,外公一个人坚守着一方土地孤独的等待夕阳,老人家的心,子女或许不会明白,他只是想找个伴陪他一起走下去,一起看夕阳,也许他也有不理智的地方,但他的子女始终还是不明白他那颗孤独的心。
岁月不饶人,年轻的上帝轻快地为他的子民编织着年轮,厚重而结实。蹉跎几载春秋,外公被时光压弯了腰,被秋风吹慢了脚步,泥泞的山沟沟里,那一边咳嗽一边抬首远望夕阳步履蹒跚的老人,他是否感受到了死神的亲吻。
外公是有点重男轻女的,但他对我们都很好。他只希望他的后代,他的外孙能出人头地,是啊,他唯一的儿子--我的舅舅梦一般的蜕变了,终于走出了这穷了数十数百代的山沟沟,外公过不惯城里人的生活,那整天坐在儿媳妇上班的小诊所里,实在让人憋得难受。
后来外公还是回到了乡下,日子长了,行动不便了,便不能一个人生活了,他的女儿们便轮流把他接到各自家里照顾着,当然,儿子媳妇虽然忙,却也不忘常回家看看,看看年迈的老父亲,看看辞世十多年了的自己母亲[我的外婆]的坟墓。
弹指即逝,外孙们都长大了,也都差不多成家了,到了成家年龄却单身一人的唯独剩下我。毕业后最后见到外公的时候才得知他已经到了癌症晚期,而且又年近八旬,大家都知道,外公自己也不例外--他所剩的日子不多了,外公留恋这个世界上海翻译公司,留恋那一片夕阳。我远离了家乡[湖南常德]流浪奔波,虽然吃过很多苦,却不妄家里人对我的惦念,总算是找准了自己的方向,本想自己赚了钱回去看望外公的,谁曾想,出来半载不到,他便永远的离去了。
母亲哭着对我说:你外公辛苦一辈子,却没人管他叫父亲(算命的说他命里不该,所有的子女都管他叫幺幺[叔叔的意思]),现在还哪里外公啊,都成了黄土了。
我出于正式工作刚不久,本已是路途遥远,加上机票没买到,很遗憾未能回去给外公送行,姐姐结婚才几个月,身怀六甲,也没能回去,我们在同一座城市--苏州昆山,我们也是外公最宠爱的外孙,在他的葬礼上,独缺我们,这是不是太滑稽了,上帝就是这样,在他子民的灵魂里勾去那一笔的时候,他脑海除了兴奋除了他所谓的责任,什么都是空白。
别了,外公,愿您静卧神州,安枕宇内,天堂里您一切安好。
【写于2011年1月9日21时】